“心清可茶,茶可清心”。人在這喧囂的塵世間,難得做到的恐怕也就是這“清心”二字了。人類進化途中發(fā)現(xiàn),若要清心,唯有香茗。難怪古今圣賢、文人騷客,皆對茶贊之不絕,愛之難舍。尤其陸羽那廝,更是對茶情有獨鐘,居然在1200多年前便著就了世上優(yōu)先部茶葉專著——《茶經(jīng)》,而被世人尊奉為“茶圣”。自古以來,能把詩歌寫到好的人,才佩稱之為“詩圣”,能把書法弄到傳神的人,才佩稱之為“書圣”,可見茶藝術(shù)以及茶文化總是與高雅事物緊密聯(lián)系在一起的。所不同的是茶還兼具雅俗共存,雅不拒俗的品性。開門七件事:柴米油鹽醬醋茶,古往今來,蕓蕓眾生,每家每戶,概莫如是。有客造訪,坐定后優(yōu)先件事便是上茶。這與是否圣賢、雅士毫無關(guān)系。只聞“酒后誤事,酒后亂性”之說,卻未聞茶后誤事、亂性之說,聽說過“以酒澆愁愁更愁”,卻從未曾聽說以茶澆愁愁更愁的。也有道“酒醉英雄漢”的,這不假,李白斗酒詩百篇,武松酒醉伏猛虎便是。然而,但凡英雄酒醒之后,優(yōu)先要務(wù)便是來一碗釅茶,以解宿醉。我等平常之輩則更是天天離不開茶的影子??磥磉@茶的確是有益無害的東西。
說到品茗,過往故事頗多,然論及此中真境界者,愚以為非宋朝宰相王安石老先生莫屬。記得《警世通言》中有過這樣一段精彩記敘:說的是大學士蘇東坡被貶黃州赴任,臨行前,當朝宰相王安石(后封荊國公)托其擇時順道取些長江瞿塘中峽水作藥引之用。后來東坡想起太師所托之事,原想借進京公干之機了此心愿??墒?,船過三峽時,東坡先生竟因一時疏略,船已過了中峽進至下峽。心中懊悔不迭,但已屬無奈。只好取了一甕下峽之水帶到東京,親自送至相府。荊公大喜過望,忙取來白定碗一只,投陽羨茶一撮于內(nèi),候湯如蟹眼,急取傾之,其茶色半晌方見,荊公指其非中峽之水,而是下峽之水。東坡驚問:“老太師何以辨之?”荊公道:“這瞿塘水性出自《水經(jīng)補注》。上峽水性太急,下峽太緩,惟中峽緩急相半。太醫(yī)知老夫乃中脘變癥,言必得陽羨茶且需用中峽水引經(jīng),方可治。此水烹陽羨茶,上峽味濃,下峽味淡,中峽濃淡之間。今見茶色半晌方見,故知是下峽。”東坡深為嘆服,且心下知錯,只得言明其故,并謝罪不迭。而荊公卻并未因此見責于東坡,可見,王安石還算是個厚道之人,宰相肚里撐得船啊。
這則歷史故事至少說明了一點,品茶的歷史之久遠,學問之精深,功用之神奇。個中懸妙,難以盡表。
今天,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這個功利的世界上,人人都在為生存而奔波,某種程度上對生命的忽視已無法回避。今天,我們往往容易忽視或淡漠那些生活中原本十分美好的東西;甚至,我們往往還容易錯誤地理解快樂與幸福的含義。緊繃的心弦聽得見喘息,沉重的日子讓駱駝都感到吃力。仿佛又聽見莎翁對生命的嘲諷:“到處充滿了聲音和狂熱,里面空無一物”。每每思之,徒生傷悲。人們渴望心靜、心安、心清的訴求,好似水中撈月;祈盼遠離塵囂,回歸自然的愿景,恰如海市蜃樓。驀然回首,方才意識到真正值得我們?yōu)橹非笈c向往的東西其實很簡單,那便是我們平時極易忽視的健康的身體和自由的精神。
由是,當我們稍遇閑暇靜下來整理心情時,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茶這個東西。據(jù)說當今有名“神探”李昌鈺,每每破案前定要喝一杯妻子泡的茶,擺明了這茶的結(jié)果非同一般。經(jīng)常,在寫東西心煩意亂的時候,我就會到當?shù)匾患医凶?/font>“”的茶樓里坐一坐,喝杯茶,觀賞那里的茶藝表演,待得靈臺重回空靈之時,再回家繼續(xù)寫。
茶可清心,它不僅能讓人神清氣爽,更能讓人寧靜致遠。鑒于此,請各位歇歇腳,坐下來喝杯清茶吧!當你感到困倦時,茶能幫你解困提神;當你感到郁悶時,茶能幫你祛郁生津;當你感到憂愁時,茶能幫你釋懷寬心。如果,你是一個在異地他鄉(xiāng)奮力打拼的游子,當你捧起這杯清茶的時候,你完全有理由相信,這杯中的茶葉,一定會有幾片是母親親手為你采摘揉制的,它會漂浮在水杯中間并定住,默默地張望你的眼神,讓濃濃的鄉(xiāng)情和思念走進你的心田。